嚷道:“诸位兄弟,公务要紧,公务要紧呀!我这不是刚画了个押么?还没问过二将军,我到底应该去做什么哩?”
风笑笑手一挥,用力的搭在江鱼的肩膀上笑道:“问个什么的?昨儿个夜里,二将军就护送陛下去洛阳公干去了,你问谁去?如今这花营里面,就是咱们九个营头最大,破天罗的案子刚结,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的人正在拷问那知一和尚和几个被抓住的小虾米,却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太大干系了,不趁机寻一次快活,还要做什么?”
另外一个营头,一个比江鱼也不过矮了两寸,却是宽了起码有一尺,厚也足足有一尺,浑身腱子肉好似要从衣服的包裹下爆炸开一样的黑面男子大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好好的吃喝一顿,咱们把花营的一些底细也好给江兄弟交待交待啊。得了,男子汉大爷们,不要拖拖拉拉的。兄弟们,出发啦,‘醉龙阁’畅饮去也。”
‘哗啦啦、哗啦啦’,整整齐齐一百八十个班头从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厢房内冲了出来,朝着江鱼是挤眉弄眼的一阵好笑。江鱼这次看得清楚,那厢房的墙壁上开了三个小小的铁门,感情这百八十个班头,都是从那小门里涌出来的。好嘛,九个营头,每个营头下面二十个班头,一百八十个。就算每个人只吃喝掉江鱼一百文,那也是十八贯大钱哩!
何况,那‘醉龙阁’,李隆基还是做王爷的时候亲自题的匾额,号称长安宰人最狠,收费最高的酒楼,一个人一百个铜钱,你也能从里面出来?怕是里面的一壶酒,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阴沉着一张脸蛋,被风笑笑等一干人簇拥着,江鱼好似僵尸一样被‘押送’到了‘醉龙阁’内,一干簪花郎大呼小叫的叫那掌柜的打开了最大的一个包房,摆下了十九桌酒席,也不管这还是大清早的时分,就这么将那浓烈的老酒好似清水一样的灌进了肚子里。这群簪花郎的营头和班头们,身手最差的也有江湖上二流高手的水准,体内真气都有了不弱的火候,用那真气化解酒意简直就是熟极而流的勾当,每人两壶老酒,顷刻间就下了肚子。
江鱼看得是眼角差点滴下血来,他瞥了一眼站在包房门口笑得好似偷到了一只小母鸡的黄鼠狼那等快活的掌柜,破罐子破摔的嚎叫道:“来啊,给每个兄弟上一坛好酒,这菜肴再加一份。今日不醉不归,谁不喝醉了爬着回去,就是不给老子面子,我江鱼非揍死他不可!”他心里发狠道:若是你价钱收得太离谱,老子就把那玉佩往你这里一当,我却看你们‘醉龙阁’敢不敢收这货真价实的天子玉佩!
风笑笑等八个营头轰然大笑,鼓掌道:“妙极,妙极,江兄弟果然是我们的好兄弟,办事得力不说,出手也是大方得狠!哈哈哈,掌柜的,今日的酒席挂我们花营帐上,年底你们和宫库自己去结算去!”那胖乎乎圆滚滚的掌柜朝着江鱼挑了个大拇指,笑吟吟的去了。
江鱼呆了,他看着风笑笑惊疑道:“去和宫库结算?莫非我们花营的人,在长安城吃喝还不用钱么?”
重重的拍了江鱼的肩膀一下,风笑笑乐道:“江兄弟,这事情你可就不知道了。这‘醉龙阁’的招牌,是当今圣上亲笔所题;这‘醉龙阁’的大东家,也是当今圣上;这‘醉龙阁’每年红利的七成,可都是我们花营的开销经费啊。你说说,咱们兄弟几个今日凑份子请你喝一顿痛快的,庆祝你高升,岂不是要来这里才合算么?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用自己出钱?江鱼顿时心怀大畅,觥筹交错中,和风笑笑他们欢呼畅饮起来。一时间,风笑笑他们几个对着江鱼耳提面命的,将花营的一些私秘事情也都点了出来。
比如说,这九大营头,除了江鱼和风笑笑,那高大黑汉子是严猫儿、白面小生是唐小溪、美须中年是燕不飞、枯瘦老者是南宫镇西、铁面判官一般模样的是独孤不孤、团团一脸笑容胖墩墩白嫩嫩的是狐老实、瘦小干枯一脸奸猾的是李木头。这风笑笑一边介绍这些营头,江鱼一边在心里暗自骂道:“这都是什么破烂名字啊?”
严猫儿的金钟罩金沙掌已经练至化境;唐小溪一身是毒,暗器绝妙;燕不飞一只紫荧软剑横扫天下三大剑派,打得三大剑派纷纷闭门谢客不再江湖上走动;南宫镇西擅长独门炼气功法长龙吟,内力深厚至极;独孤不孤善用旁门弯刀,独门轻功燕回旋天下无双;狐老实精通计算,一柄金算盘、一只春秋笔人称机关算尽、妙笔生花;至于李木头么,机关陷阱、各种机巧机械可是宗师级的人物,天下少有人及。
这七人背后都有一股不弱的家族势力,加上风笑笑、风青青两兄弟身后的岭南风家,以及江鱼这个有着一个当朝御史中丞大哥的混混,花营的九大营头,就是九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实力不可谓不雄厚。而这九人偏偏家族关系又和当今皇家息息相关,比如说风家的所有生意命脉,就必须依靠皇家的大力支持才能维持下去,故而也都是当今皇帝最为贴心最为放心最为忠诚的臣子。
一个时辰的功夫,风笑笑他们八人七嘴八舌的将花营的很多隐私都告诉给了江鱼。比如说,花营之所以不从户部拿一文钱的铜板,就是为了保持花营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