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这些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像揣了个小兔子，心总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秦斯礼的“旧伤”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秦斯礼却总是避重就轻，顾左右而他，这让她愈发不安。

今天，云岁晚去供销社买日用品。阳光刺得她眼睛有些难受，她眯着眼，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潮水一样熙熙攘攘。叫卖声、自行车铃声不绝于耳，那些声音钻进耳朵里，让她本就杂乱的心更加烦躁。她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

是秦斯礼！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毫无血色，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一手紧紧捂着胸口，那只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斯礼！”云岁晚的心猛地揪紧，供销社、日用品瞬间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飞奔过去，脚下的地面快速向后退去，她一把扶住秦斯礼，手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秦斯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虚弱而勉强，“没事，一点小问题……”

“小问题？你都这样了还叫小问题？”云岁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扶着秦斯礼的手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和微微的冷汗，“我们赶紧去医院！”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搂搂抱抱的……”云岁晚抬头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手里提着菜篮子的张大爷。他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猜测，那目光像冰冷的针一样刺过来。周围的行人听到这声音纷纷驻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无数条小蛇钻进她的耳朵，“就是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现在的世风日下啊……”

云岁晚又急又气，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她想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现在满心都是秦斯礼的伤势，哪有心思理会这些闲碎语？

秦斯礼强撑着身体，想要摆脱云岁晚的搀扶，“我没事，你先回去……”

“闭嘴！”云岁晚第一次对秦斯礼这么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都这样了还逞强？赶紧跟我去医院！”

张大爷见状，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呦呦呦，还凶起来了？我看这小伙子是被她给缠上了吧……”

云岁晚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长，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她转头看向张大爷，一字一顿地说：“大爷，请您积点口德……”云岁晚懒得理会那些嚼舌根的，她目光坚定得像钢铁一般，不容置疑地扶着秦斯礼，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握住他的胳膊，“走，去医院！”

秦斯礼本想拒绝，他不想让云岁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更不想给她添麻烦。但看着云岁晚坚定的眼神，他犹豫了。他心里想着，这姑娘，跟那些娇滴滴、遇事就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完全不同，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等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周围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云岁晚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那些声音在她耳边缠绕，她恨不得把这些长舌妇的嘴都缝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屏蔽掉这些噪音，可那些声音还是时不时钻进耳朵，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知道这样做无疑是火上浇油，指不定明天就会传出什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流蜚语。可让她眼睁睁看着秦斯礼强撑着，她做不到！

去医院的路上，云岁晚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像是打了个死结。路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和秦斯礼身上扫来扫去，那些目光里充满了好奇、探究、鄙夷，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如芒在背，背上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秦斯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呼吸声在她耳边急促地响着，脸色也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心疼得不行，脚下加快了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风火轮上，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医院。

终于，医院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云岁晚不由分说地拉着秦斯礼就往里冲，那冲劲像是一阵狂风。一番折腾后，终于见到了医生。

云岁晚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看向秦斯礼，眼睛紧紧盯着他，“斯礼，你忍着点，医生马上就来了。”云岁晚轻轻地拍了拍秦斯礼的手背，她的手触碰到他的手背时，能感觉到他手背上的冷汗，安慰道。

秦斯礼虚弱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终于，医生叫到了秦斯礼的名字。云岁晚连忙扶着他进了诊室。医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便开始给秦斯礼做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