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你还没听明白?”
“明白了,”我忙不迭点头,抚摸着袍子,“这是个好东西。”
“就这样?”
“我说的不对?”我歪了头看他,不知道今天的他为什么这么别扭,“我没法估计这袍子的价钱,这种事都是玄镜做的。”
再一次闭上眼,宗政澄渊的头向后一靠,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身上没穿衣服,而你身上盖了一件干的衣服,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么?”
“怎么做?”我还是没懂他的意思,我这躺的挺舒服的,他难道看着嫉妒?
“小宗是说,你可以把这件衣服穿上。”愉悦的声音传来,是殇夙鸾回来了,一手拿着一个大包袱,另一只手竟然拖着一张八仙桌。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因为他拿的东西,而是因为他肩头上的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明明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还没有。
难道他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随着我的目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望,殇夙鸾无所谓地笑笑,道:“皮外伤而已,幸亏没有毒。不归不用担心。”
“你遇到什么了?”
殇夙鸾感觉到我的紧张,笑道:“机关而已。莫非你以为我见鬼了?”
好吧,是我的错。为什么总以为他会说正经话呢?
“我衣服里……”我正想告诉他我衣服里有药,却想起宗政澄渊说的话,一边暗自气恼自己笨,一边恼怒地说:“衣服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因为你只有光溜溜地躺着,才能老实一会儿。我才放心。”殇夙鸾一边说,一边把包袱放在地上。接着手掌绷直,瞬间将一张八仙桌拆成了柴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打开之后,是一枚未沾到水的火折子。
“你……”我看着他的动作,与宗政澄渊一样怒瞪着他。
好像没感觉到我们愤怒的视线,殇夙鸾娴熟地生了火,拿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去烤。
“你有火折子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我裹着衣服翻身坐起,恨恨说:“你一早拿出来,我的衣服早就干了。而且,你不知道受伤的人挨不得潮湿么?”
好整以暇地烤着火,殇夙鸾背着我没有回头,“你是因为我耽搁你穿衣服而生气,还是因为心疼宗政澄渊而生气?”
“殇夙鸾!”我愤愤地喊了起来,“他的伤势加重的话,我们该怎么出去?”
殇夙鸾背着我轻笑出身,接着忽然扭头阴冷地看着我,道:“我有说,要带他出去么?”
我心一沉。确实,殇夙鸾有理由将宗政澄渊丢在这里。甚至,他没趁宗政澄渊受伤时落井下石就很是君子了。
可是……我看了看宗政澄渊,见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有了底。
宗政澄渊肯定是骄傲的,但也绝对不是不识时务横冲直撞的人。这时候他既然镇定如厮,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后招。
思及刚刚殇夙鸾说,雅乐在二十几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个绝世大美女。听他的口气,他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君无偿的大弟子。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宗政澄渊对无偿门有些了解也就不算奇怪。
这么想着,我情不自禁去看宗政澄渊,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宗政澄渊看了看我,目光闪了闪,“朕,毋须你帮忙。”
眼前一花,本来在火边的殇夙鸾突然掠到了宗政澄渊对面,伸手扣住他受伤的右肩,慢慢地收紧,冷笑道:“没人帮你,你也许可以出去。前提是,你得是个活人。”
宗政澄渊眼神不变,脸色却越发惨白。明明痛得快要冒出冷汗,他却突然勾唇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杀我。”
这一次,宗政澄渊没有用“朕”。
“何以见得?”问的人是殇夙鸾。
“因为她。”
哪个她?男他还是女她?短短几句对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不由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盯着殇夙鸾的手看了一会儿。虽然知道他不会对宗政澄渊怎样,但还是有些担心。
“不归。”殇夙鸾突然叫我。
“嗯?”
“我要是杀了他,你会如何?”
“你以为他会任你杀?”
“如果我们打起来,你会如何?”
我无聊地看着看起来很认真的殇夙鸾,皱了皱眉,道:“那么,活下来的人麻烦请带我出去,谢谢。”
“果然。”殇夙鸾沉静地说,忽而高高一挑眉,手下一动,就势将宗政澄渊半甩半扶到火堆边。又拿了我几件湿衣服,然后举起其中一件放在火边烤着,道:“不归原来喜欢蝴蝶的刺绣?”
我瞪着他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满脸通红地挤出几个字:“宗政澄渊,你要是现在帮我杀了他,我会很感激你。”
也淡淡扫一眼殇夙鸾手里的东西,宗政澄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道:“不是时候。”
看着这样的宗政澄渊,我只觉得腾起的一股火都拍到了棉花上,无处安放的怒气让我十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