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就知道疯，疯了一节课还不知道滚回教室学习？”

“……”

“高老师怎么了，吃枪药了啊？”

“不知道，但是我刚才回来看到班头儿和章敏敏从校长室出来的呢。”

高一六班学生把目光集中到了章敏敏身上。

大家这才注意到，章敏敏眼睛红的像是兔子，明显是大哭过一场。

“敏敏，你怎么了啊？”薛蕊关心问道。

章敏敏一开口就掉眼泪，断断续续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你们说，我冤不冤啊！”

“等等，高老师说，让你去看学校大门口的铜像？”

“对啊！”

章敏敏是每天能看到那铜像，但是上面刻的字因为岁月关系，有些模糊不清。

谁没事儿，会仔细看上面写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杂物房那位大爷，是老校长施常友。”

薛蕊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女生，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章敏敏，你连老校长都敢编排，没直接开除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老校长？！”

章敏敏不哭了，愣愣问：“他都退休了，有没有那么厉害？”

薛蕊整个大无语，都不想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林淼很好心解释：“施校长是支援西北才来的一中，他来的时候，一中全是土坯房。经过他多年的努力，学校才有了现在的教学楼。要不，为什么给他立铜像啊？他可是我们一中的奠基人！而且……”

“要不是他儿子出事，他也不可能从校长位置上退下来。”

章敏敏皱起眉心：“他儿子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中的学生啊？这都不知道？”

薛蕊翻了个白眼，科普：“施校长的儿子是烈士。前几年为了救人牺牲了。反正，他就是个扫地僧，千万不能得罪。”

章敏敏听到这里，开始心慌，埋怨，“你们知道他是扫地僧，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们也不知道杂物房老头儿就是施常友啊！”

薛蕊摸着下巴，嫉妒：“没想到，夏初糖能巴结到这个大佛！以后还真是不能说她一点不好的话了。”

“章敏敏，你就老老实实认错吧。”

林淼用无比同情的眼神，拍了拍女生肩膀：“要是你不想背处分，就去求夏初糖。”

“我求她？”

章敏敏立刻炸了，“我死都不会对她低头。”

薛蕊和林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

“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开心？”

程嘉轩注意到女孩一直在笑，好奇：“刚才发生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夏初糖当然不会说，听到章敏敏的“豪言壮语”觉得很好笑，道：“刚才我提前回来，发生了一些事，才知道老校长在杂物房工作。”

“什么？杂物房那老大爷是施校长？”

高璐等人凑过来，都好奇宝宝一样，开始听故事……

晚上，章敏敏回家就把处分的事儿说了，赵兰英差一点又晕倒。

“高中背个处分，大学都不好考了。”

赵兰英揉着太阳穴，“你也是！天天上学，看不到那铜像吗?”

章敏敏已经很郁闷了，哭着哀求：“姥姥，我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啊？我不想背处分，更不想跟夏初糖道歉。”

当着全校面给夏初糖道歉，不如叫她死。

太丢人现眼了。

旁边坐着的杨高叹了一口气，开口：“我去找那个老头，看看能不能有个回旋余地。”

你找错人了

施常友晚上遛弯回家。

看到头发花白的男人，提着礼盒，站在他家门口。

“您是……”

“施校长！”

杨高一眼就认出了这老头。

那双犀利的眼睛，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

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有股子威慑劲。

“我是交通学院的杨高。几年前咱们在西海萌芽教学计划研讨会，坐在一排。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噢，记得！你当时是刚提升上来的教授。还坐错了位置？”

施常友的记忆力十分厉害。

没想到对方还有印象，杨高激动不已。

连连点头：“您老记性真好！就是我！幸亏您没赶走我，要不当时太丢人了。”

“坐个位置而已。倒是你，怎么这点小事儿还记着呢？”施常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杨高心道：要不是有这点小事儿，怎么能上门给外孙女说情？

“施校长，我今天来，是有点事儿想拜托您。”杨高半躬着腰，神态十分谦卑。

施常友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到和杨高有什么交集。

全市中考还有段时间，这时候分数也没出，不可能是来求学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