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说有急事跟您汇报。”
这人一听,皱了皱眉,有一只眼睛是装的假眼,立即起身穿衣服。
一抬手左手只有食指和拇指,其余三根手指头全都齐根断了。
在他旁边,穿着线衣的妇人也醒了,轻声问怎么了?
汉子沉声道:“小李来电话,说有急事。”
说完起身披上了长睡衣,推门出去。
这人正是之前郭主任两口子嘴里的那位‘姓王的’。
王炳坤是行伍出身,现在却在教育口工作,虽然职务也是主任,却比郭主任高了两个级别。
同时也是工农兵学员制度最坚定的支持者。
王主任开门跟警卫员快步来到楼下的办公室,电话还没撂下,他过去接起来:“喂,我是王炳坤,小李,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立即传来李处长的声音:“王主任,我也刚知道,就今儿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老郭突发急病叫了救护车了。”
王炳坤一听,也吃了一惊:“什么病,这么重!”
叫了救护车显然不是一般的情况。
电话那边李处长道:“我刚到这边,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正抢救呢~不过,好像是跟他媳妇吵架……”
王主任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跟他媳妇吵架?……简直乱弹琴!”
这个时候王主任爱人也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等撂下电话问怎么回事?
王主任简单说了一遍,顺手拿起烟点上。
他爱人冷笑道:“我早说,小郭那个媳妇是个讨债的,除了皮囊好看,还有什么优点?招灾惹祸的母子。”
王主任道:“行了,少说两句风凉话,人家都这样了,咱留点口德。”
王主任爱人撇撇嘴,没再言语。
王主任又叮嘱:“对了,这件事儿,明儿你别上外边瞎叨叨去,弄得人尽皆知的。”
“行了,我知道~”王主任爱人不耐烦的应了,转身又回了楼上。
王炳坤却是叹了一声,看向漆黑的窗外,直至抽完一根烟,才回去睡觉。
……
次日一早,王炳坤刚到单位。
早上阴天,好像又要下雪,他揉了揉断指的地方,每到要下雨下雪的时候,断指的下面就跟有蚂蚁爬似得。
正在这时候,有人来找他,正是昨天夜里打电话的李处长。
“小李啊~”王炳坤摸了摸办公室里的暖器。
李处长进来,说明了郭主任的情况。
王主任皱眉道:“这么说情况还挺严重?”
李处长点头:“听大夫的意思,好像是心脏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王主任道:“那就好~”
李处长略微犹豫,又道:“主任,你说事情真这么巧?刚让他去找杜飞,他就住院了,这……”
王炳坤皱眉,心里也怀疑,但这种事医院都出诊断书了,他也无可奈何,杀人不过头点多,人家都住院了,还能怎么样。
这种情况,谁也不能跳出来咬定了郭主任是装病,那就太过了。
李处长又问:“现在杜飞那边怎么办?”
王炳坤一脸坚定道:“这是原则问题,决不能退让!那个杜飞的确很有能力,我也能明白他的一些想法,但是……说破大天也不允许有人破坏工农兵学员的制度!”
李处长张了张嘴,规劝道:“首长,您这又是何苦来的!”
他不仅仅是王主任的下属,更当过王主任的警卫员,是一起在战火闯过来的。
李处长道:“这几年为了工农兵学员,您已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这又……我听说这个杜飞可不一般……”
吧啦吧啦说了不少关于杜飞的事迹,其中还有一些是夸大其词。
核心就是想让王主任可以稍微让一让,不要这么死板。
王主任并没有打断,一边揉着刺痛的手掌,一边皱着眉头,表情愈发严肃。
直至对方说完,才沉声道:“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针对杜飞这个人。但是我们当年那么多同志流血牺牲,打下来这片江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让穷苦人翻身做主吗?你们都说考试公平,难道我不知道吗?可问题是,通过考试上大学的都是什么人?不是地主资本家的子弟,就是那些旧官僚的儿女,这些人有家学传承,有父母的督促,他们在学习上,天然就比工人、农民的子弟更具优势。他们明白读书上学的重要,他们在骨子里就知道,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
李处长默然,这是现实,否认不了。
尤其在高中,那些学习好的,考试排前面的,一查家庭出身……不能说的太绝对,但比例上来说就是这样。
王主任继续道道:“我承认,那些也有好孩子,可是让这些人考上大学,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在战场上胜利了,结果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能爬到高位。那些普通工人农民的孩子,那些老少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