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闷闷地回道。
“啧,还说没有,”苏黛走进去,食指懒洋洋地挑起江尘月的下巴,“嘴巴都能挂油壶了,真的没生气?”
什么挂油壶啊!
他才不会这样好吗?
江尘月一把打开她的手,听到清脆响声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不讨喜,少年脊背僵住,眼睫颤啊颤,甚至不敢抬眼。
她会生气的吧?
毕竟她看上去就不像很好脾气的样子啊……
会被再次当成狗一样驱逐或丢开吗?
胡思乱想间,脑门忽然被弹了一下。
很重。
“唔……”
痛!
他眼含泪光地抬眼。
女人正要笑不笑地收回之前作恶的手,“看什么看?一人一下,算是扯平了,走了,带你出门吃饭。”
江尘月很想有骨气一点,表示一下抗拒。
但听到吃饭,他肚子就忍不住叫起来。
今天会吃什么呢?会是昨晚香香软软,里面夹着脆鸡肉的汉堡吗?会有喝一口气泡在舌尖跳舞的可乐吗?
他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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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两人坐在一家路边摊上,坐着小马扎,面前摆放着一碗泼了红油的凉皮。
江尘月眨眨眼。
苏黛拆开一次性筷子,放到小少年的碗上。
“先尝尝看。”
微有些呛的辣椒味很浓,鼻息间萦绕着香油的味道,白到近乎透明的凉皮里铺着切成细丝的黄瓜与胡萝卜,点缀得很好看。
对方没动,仿佛在期待他的反馈。
态度倒是很好。
小少年抿抿唇,终究还是拿起了筷子,小心地尝了一口。
是从未吃过的味道,辛辣在舌尖爆开,辣得他想吐出舌头呼吸。
眼睛却是亮的。
苏黛问:“味道可以么?很好吃?”
江尘月迟疑着点点头。
应该算……好吃的吧?
他看着苏黛拆开一次性筷子,拉过属于她的那一碗凉皮,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小少年表情一僵。
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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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冯子轩请了病假,由左闻陪同他去校外。
冯子轩的状态很差,大白天里虚浮得都快站不住了,脸色惨白。这种情况,辅导老师见了连犹豫都没有,立马就给他批了假条,还一再叮嘱让他不着急回来,有什么病一定要好好治。
没别的,冯子轩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左闻带冯子轩去了c市的古玩街,这里还保留着老建筑,店铺里卖的东西已经不怎么新潮了,本地人很少来,大部分在古玩街里闲逛的都是游客。
偶尔还能看到几张外国人的面孔。
在这些小摊贩眼里,外国面孔便等于肥羊。
天气热得冯子轩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下了车跟在左闻身后,一步三喘。
“闻子,到了没有啊?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要上不来气儿了……”
左闻架着他,“别废话,走不动也得走!今晚那玩意儿肯定还得来找你,马上就天黑了,再不想想法子,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冯子轩知道事情严重性,他夜里还没觉得,等到天亮了,整个人都要不行了。
精气缺失的厉害。
他这是被厉鬼缠上的典型表现。
“就快到了,坚持住!”
左闻这次来找的是他小叔,离开家里后就在外开了一家古董店,也做点儿香烛、黄纸的玄门生意。
毕竟左家算是几代传承下来的,家里有特别渠道,做出来的东西成色都很好。
本市的玄门中人也喜欢照顾左无常的生意,是以,哪怕他的店铺位置不好,倒也能靠卖这些东西混一口饭吃。
一进门,左闻就看到小叔有客人。
柜台上摆放着一摞裁好的黄纸,还有一盒朱砂,两支香烛。
背对着他们的女人看背影很年轻,身旁还站着个穿着白t跟背带裤的小男生,文文静静的,瞧着很乖。
“姑娘你瞧,我这儿珍宝阁的东西的确是比外头贵那么点,不过咱们都是玄门混的,这成色您想必也能看出来,我这店开了那么多年,是一直做回头客生意的,价格方面……嗐!小兔崽子你怎么来了?!”
左无常正在口若悬河,余光就瞥见自家侄子架着个年轻小伙子走进来。
说起来叔侄两个也有将近月余没见了,他眼里有惊喜,嘴上笑骂,“不好好上课到处跑,你该不会是逃课了吧?”
苏黛坐在椅子上,微微偏过头去。
左闻已经走近,“哪儿能啊!小叔您别贫了,赶紧给我朋友看看吧,他被厉鬼缠上了,命不久矣了!”
“哟,这么严重?”左无常挑挑眉,认为是自家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