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对不起你。”
允越氏艰难地拖着身子,爬向允笃儿,与他脸对着脸。冰冷的铁柱子,让他们始终隔了些距离,感受不到肌肤的温度。
曾爱过的那双眼睛,如今哪怕流着泪,允笃儿也没什么感觉了。
允越氏泪已流尽,表情平静而冷漠,跟允笃儿一样。
“相公,奴家以后不能陪伴左右了,你一个人,好好的,别再赌了。”
王榭燕听到这话,不禁鼻子一酸,别过头去。
允笃儿漠然道:“好,我不赌了。”话里却无丝毫感情,像被命令一般。
他只是安慰一下她罢了。
王榭燕怒目瞪向允笃儿,叱道:“你不赌了才怪,把老婆害成这样,你不内疚吗,不心疼吗?你除了拖累老婆,还能干什么?”
允笃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归于平静。
他扭头看着王榭燕,眼睛里像是一个空洞:“你出生上流,锦衣玉食,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以前一天干几份活?早上给人挑水,白天跑脚力,晚上送夜粥,帮人盖房,手上冻得全是裂口……”
“虽然辛苦,至少有回报,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王榭燕呆了一下,对于底层的生活,她确实欠缺想象。
“房租涨了,盐价涨了,税收涨了,我再拼命,手里的钱也不会变多后来,人家说,下注赢一回就能翻身。”允笃儿声音越来越小,竟还有些委屈,“我信了,你要说我蠢也好,贪也罢……反正我撑不下去了,反正没钱了老婆早晚会走。”
原来,有些人不是不努力,是命太薄了。
他喃喃道:“我不是不爱她,我只是,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要赢回我的人生,谁也别挡着我。”
面对允笃儿一番强词夺理,王榭燕气得发抖,却不知如何争辩,只是看着允越氏,冷冷道:“你说他会改,如今答案你已经听到了。”